收入與利潤雙雙走低，美亞柏科應收賬款快速增長，股價表現亮眼，風險值得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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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初至今，美亞柏科(300188.SZ)先后接待了多次機構調研，機構普遍關心其在AI方面的布局，對此，美亞柏科表示，公司是工信部科技司認可的AI產業創新單位之一，并先后組建AI團隊、設立人工智能研發中心與人工智能研究院。
具體來看，美亞柏科AI技術的研發和應用主要體現在兩方面：一是利用AI來賦能現有的產品，提升產品和服務的智能化水平；二是圍繞人工智能安全技術布局，包括人臉應用安全、AI生成式內容安全等。
受AI概念影響，美亞柏科二級市場股價在一個季度內實現翻倍，不過其業績與股價出現了一定程度的背離。2022年，公司營業收入與歸屬母公司股東的凈利潤雙雙走低，應收賬款與合同負債合計金額增速持續高于收入增速，研發投入與研發人員同比減少……
營收盈利雙降
2020-2022年，美亞柏科營業收入分別為23.86億元、25.35億元、22.80億元，同比分別增長15.41%、6.25%、-10.08%；歸屬于上市公司股東的凈利潤分別為3.75億元、3.11億元、1.48億元，同比分別增長29.32%、-17.06%、-52.41%。
從數據來看，早在2021年，公司就已經出現了增收不增利的問題。需要注意的是，雖說其2021年收入增速不及上年度的一半，但研發費用的增長才是導致利潤下滑的主要原因。
據Choice數據，2021年，美亞柏科加大了在大數據智能化和新網絡空間安全及新型智慧城市等板塊投入，這導致研發費用由3.65億元增至4.49億元，增速為22.94%。其實，對于研發費用增加而導致的暫時性業績下降是可以接受的，畢竟對于軟件公司來說，研發投入有助于更好地打磨產品，提高產品的競爭力。
但2022年，美亞柏科業績進一步下降，并出現了營業收入與利潤雙降的問題，且工業化和信息化部發布的《2022年軟件與信息技術服務業務統計公報》數據顯示，全國全年軟件產品收入為2.66萬億，同比增長9.90%，信息技術服務收入7.01萬億，同比增長11.70%。通過對比可知，公司收入不僅為負增長，更是落后于行業整體增速。
從收入結構來看，美亞柏科主要有4塊業務，分別為電子數據取證、公共安全大數據、新網絡空間安全、新型智慧城市。2022年，電子數據取證收入為8.25億元，同比增長-27.50%；公共安全大數據收入為9.38億元，同比增長-6.26%；新型智慧城市收入為2.84億元，同比增長135.77%；新網絡空間安全收入為2.33億元，同比增長-15.68%。
通過對比可以看出，公共安全大數據、電子數據取證是美亞柏科的核心業務，兩業務收入增速的下降是導致上市公司整體出現收入下滑的主要原因。與此同時，公共安全大數據業務毛利率也由上一年度的56.28%減少至46.11%，并帶動公司綜合毛利率下降6.13個百分點至52.24%。
據安信證券研報，美亞柏科的電子數據取證、公共安全大數據主要客戶為公安、檢查、工商、海關稅務等各級司法機關和行政執法部門。另外，據Choice數據，2019年，公司第一大股東變更為國投智能，國資委成為其實際控制人。
按道理來說，擁有了國資背景后，美亞柏科獲取訂單的能力應有所增強，但實際上，公司來自司法、行政執法機關客戶的收入持續減少。2021-2022年，美亞柏科司法機關客戶收入分別為12.39億元、10.26億元，同比分別增長-8.17%、-17.20%；行政執法機關客戶收入分別為2.74億元、2.67億元，同比分別增長-16.74%、-2.48%。
對于收入下滑的原因，公司在2022年年報中給出了如下解釋：核心業務公共安全大數據、電子數據取證產品收入下降主要受宏觀市場環境影響，客戶預算減少及項目延期驗收確認所致。而從合同負債數據來看，客戶預算的減少或為其收入下降的主要原因。據Choice數據，2019-2022年，美亞柏科年末的合同負債分別為3.53億元、4.20億元、3.15億元、3.12億元，其變動與公司核心業務收入變動大體一致。
客戶預算減少意味著需求減少，而需求的下降則會導致市場競爭加劇，作為企業來說，在市場競爭日益激烈時，往往通過降價以及放寬信用期限的方式來爭奪訂單，反映在財務數據層面則體現為產品毛利率的下降或者應收賬款的增加。
據各期財報，2019-2022年，美亞柏科應收賬款與合同資產合計金額分別為7.97億元、9.67億元、12.32億元、16.30億元，同比分別增長27.48%、21.35%、27.42%、32.33%，而同期公司收入增速分別為29.17%、15.41%、6.25%、-10.08%。
通過對比可以看出，自2021年，公司收入出現了明顯的增速放緩，而應收賬款與合同資產合計值卻呈現加速增長的情況。由此推測，美亞柏科大概率試圖通過放寬信用的方式獲得訂單以及穩定業績，當然其中也有機關客戶回款周期較長因素的影響。
更為嚴重的是，隨著應收賬款的快速增長，公司應收賬款賬齡結構也出現了一定的變化。據財報數據，2020-2022年，美亞柏科賬齡為1年以上應收賬款合計金額分別為3.35億元、4.44億元、5.95億元，占當期應收賬款總額的比重分別為38.24%、43.29%、46.54%。眾所周知，較高賬齡應收賬款的增加會導致信用減值損失增加，這也會在一定程度上拖累公司的業績。
稍顯樂觀的是，2022年下半年，美亞柏科資金得到了一定的“補充”，這極大地緩解了應收賬款增加所帶來的資金壓力。
財報顯示，2022年第三季度末，其賬面貨幣資金為4.84億元，短期借款4.04億元，公司的資金狀況并不樂觀。2022年下半年，美亞柏科向國投智能實施定向增發，并成功募集資金6.78億元用于補充流動資金。另外，2022年第四季度，公司經營活動現金流量凈值為4.34億元，定向增幅與資金凈流入導致其資金狀況快速“回血”，截至2022年年末，其賬面貨幣資金增至14.31億元，資金狀況得到明顯改善。
研發與商譽
相比收入增速的放緩，美亞柏科的研發費用變動也需要注意。據Choice數據，2020-2022年，公司的研發費用分別為3.65億元、4.49億元、3.87億元，同比分別增長24.49%、22.94%、-13.73%。作為軟件行業企業，研發投入通常具有一定的“剛性”，即短期內不會隨著收入的變化而波動，并呈現穩定增長的趨勢。
2022年，美亞柏科卻出現了研發費用與收入雙降的情況，這顯然值得關注，對于研發費用的變動，公司在年報中將其歸結為部分商機及項目實施有所延緩，調整研發節奏所致。這種解釋看起來似乎合理，但需要指出的是，截至2022年年末，公司研發人員為2428人，相比2021年凈減少429人，占2021年研發人員總人數的比重為15.02%。
需要指出的是，研發人員是軟件企業的核心生產力，除非行業需求持續性減少或者公司完全終止部分產品線的研發，否則軟件公司研發人員數量不會出現明顯的減少，而美亞柏科僅是調整研發節奏，其研發人員就減少數百人，這種變動著實令人費解。
另外，截至2022年年末，美亞柏科賬面商譽金額為5.66億元，其中江蘇稅軟商譽余額為4.98億元。據財報數據，2015年，上市公司通過并購獲得其100%的股權，江蘇稅軟是國內領先的涉稅數據分析解決方案提供商，在省市級涉稅評估和稅務稽查行業持續占70%以上的市場份額。
2019-2022年，江蘇稅軟收入分別為2.16億元、3.09億元、2.39億元、1.59億元，凈利潤分別為5499萬元、6142萬元、5573萬元、5226萬元，凈利潤率分別為25.48%、19.87%、23.29%、32.96%。
通過觀察可以看出，自2021年，江蘇稅軟收入連續兩年下滑，對于收入的變動，公司在年報中給出了如下解釋：2020年屬于稅稽查“四室一包”建設高峰，2021年恢復正常水平，故其收入同比下降； 2022年，因下游客戶經費縮減，“四室一包”業務收入繼續減少，導致其收入進一步下降。
需要注意的是，江蘇稅軟的收入出現下滑的同時，其凈利潤卻連續提升，同比增幅甚至一度超過30%，而據Choice數據，2022年，同樣從事稅務信息化業務的航天信息銷售凈利率為10.68%，2022年前三季度稅友股份銷售凈利率僅為8.44%。
通過對比不難發現，江蘇稅軟凈利潤率高于行業內競爭對手，且在收入持續下滑時，凈利潤率卻不斷提升，這值得關注。
截至發稿，美亞柏科沒有回復《證券市場周刊》的采訪。
來源：證券市場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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